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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新关,消失的胜迹:钞关公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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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新关,从行政功能上说,是明清时期商旅运货往来杭州都得打交道的税务机构总部。从地理位置上说,是元末以来京杭大运河主道上的人文和物质之闸。即使站在今天的角度,虽然只剩下了遗址,但在那临水的码头上伫立,望着来来往往的船只,望着三水交汇之处,望着一圈圈荡开的河水和一树树摇曳的柳枝,水的引力和冲击力涌现出的生生不息的味道仍然扑鼻。


隐藏在城市陋巷里的临清运河钞关遗址保留较完整,除地基、石碑等文物外,部分屋舍也得到修复,还有当年风貌的复原沙盘。明清运河上七大钞关,可称文物的遗址仅此一处。我在里面参观的时候,心思却有一半在想北新关。


南端的杭州北新关,在小河驿三水交汇之地。如今只有“北新关遗址”五个大字可供怀想。且不说钞关的建筑乃至基址荡然无踪,即使按雍正九年成书的《北新关志》上的公署图复建一个沙盘,在那临水的地盘上似乎也没有合适之所可安置。倘若有可能将遗址边的房子腾出一间用以陈列,让北新关的历史重见天日,哪怕再小,也比没有来得好。


尽管没有实物,所幸还有《北新关志》。今人若有兴趣,可去寻来翻一翻。其中既有钞关公署图,其卷之八,则专门介绍公署,所述颇详,又有图佐证,此处不再赘述。当然,此时的公署与北新钞关最初的公署,乃至和过去很长时间里的公署,并不是一致的。诚如许梦闳编该志的时候所言:“北榷署舍,观明《志》所载,二百年间,此创而彼移,已非其初。”


北新关署舍何时始建,已无法知道。据嘉靖十八年任北新钞关主事的谢崑说,弘治九年(1496)之前,“屋宇规制甚陋”,实在和北新关首长的办公级别不匹配。于是,弘治十年(1497)刘景寅主政北新关后,“乃滨河筑之,瓮石为台,又易门为堂”。就这样使用了30多年,到了嘉靖十年(1531),叶瑞当关长的时候,又觉得公署不够用,“复买民园益之,沼而亭焉。”不到三年时间,关长杨文昇“又撤其中堂新之”,至此,北新关公署的规模,才有点象样,时为嘉靖十三年(1534)。嘉靖十七年(1538),吕韶主政北新关,又花了一百多天,修旧拓新,北新关的办公大院才终于被人称为雄伟,即所谓“北关翼翼”也。可惜不到八年,就遭火灾焚毁。明万历四十五年(1617),关长孟楠重建北新关牌坊,扩建茶厅,增建鼓楼。


朱奎《北新关行署碑记》云:“事居寺院或栖迟官舫,殊失临莅之体,识者病之。”“识者病之”之后,朱奎笔锋一转,引出了陈孟浚(字耀初),此人籍贯泉州晋江,明天启六年(1626),主政北新关,“慨然捐赀买地一区,距关门而南不数十武,构堂建楼”。相比之前的官吏只能借寺庙办公,此时的北新关署舍简直就是天堂。朱葵于明崇祯三年(1630)主政北新关,感于陈孟浚之功德,又“捐俸余,仍前址而稍广之。”崇祯七年(1634),王宫臻主政北新关,因为夏秋之际,霖雨连绵,北新关的墙垣衙舍,多有倾颓。王宫臻只好再次修缮。


北新关署舍,代有凋耗、代有修葺的原因,除了建筑的自然衰败规律,大约还可归出三点。一乃官署属性,即署舍要与官衙的等级匹配,所谓“规制”是也,因此,北新关署舍无论怎么修建,为什么而修建,在官员们心中都流淌着一种声音,那就是署舍要能够镇得住往来商旅。二是主官意志。三是火灾。例如万历二十五年(1597)二月,因粮船失火,延烧东西两岸,烬北新关署舍。


来源:《杭州日报》2017-04-28 西湖副刊悦览、大美小河、小河运营单元,作者任轩、杭州大运河历史文化街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