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代时期，在中原王朝没有正式封妃情况下，其余政权的后妃只能称为夫人。

钱镠发妻吴文华称庄穆夫人，据《十国春秋 卷八十三 吴越 武肃王庄穆夫人吴氏》记载：其父亲吴仲忻是唐朝浙西观察判官，当时唐朝已经天下大乱，吴仲忻十分忠诚，能力出色，深受镇海军节度使钱镠倚重，钱镠为拉拢吴仲忻，遂娶了吴仲忻之女吴文华为夫人，称庄穆夫人。吴文华是当时江东第一美女，容貌绝伦，文学造诣高。钱镠也是好文之人，对这样一位才色双佳的美人，他十分恩宠。吴文华给钱镠生了十三个儿子。

当时的吴越国，虽据有吴越之地，但地盘狭小，旁边就是杨行密的吴国。为维持政权，钱镠提倡农商，宽仁待民，吴文华也亲身垂范，纺纱织布。正是这种贤德，吴文华深受钱镠敬重。

最让钱镠感动的，是在立世子事情上。吴文华是正室，又生了一大堆儿子，钱镠的世子，理所当然的应该从她儿子中选。不过当时天下大乱，政权更迭犹如家常便饭，为了维护自己家族统治权的延续，当时的君主立继承人，更需要考虑的是人选的才能，嫡庶反而没那么重要。

钱镠诸子中，数钱元瓘最为优秀，可他却不是吴文华所生。吴文华窥得钱镠之难，从大局出发，亲自出面，请立钱元瓘。钱镠大为感动，更获得了钱元瓘的尊敬。后来钱元瓘即位，不仅尊吴文华为正德夫人，而且对吴文华的十三个儿子，也十分友爱。相较于五代十国中，其他国家王室的内部的兄弟、父子残杀不断;吴越国王室的和睦，成为后世称道的典范。而这其中，吴文华功莫大焉!

庄穆夫人吴氏被后人知晓是因为那句诗——“陌上花开，可缓缓归矣”。据传，庄穆夫人吴氏每年寒食节必归临安。钱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，最是念这个糟糠结发之妻。吴氏回家住得久了，便要带信给她:或是思念、或是问候，其中也有催促之意。那一年，吴妃又去了临安娘家。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，一日走出宫门，却见凤凰山脚，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，万紫千红，想到与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见，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。回到宫中，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，虽则寥寥数语，但却情真意切，细腻入微，其中有这么一句:“陌上花开，可缓缓归矣。”

九个字，平实温馨，情愫尤重，让吴妃当即落下两行珠泪。此事传开去，一时成为佳话。清代学者王士祯曾说:“‘陌上花开，可缓缓归矣'，二语艳称千古。”后来还被里人编成山歌，就名《陌上花》，在家乡民间广为传唱。苏轼根据这个故事也做了三首题为《陌上花》的绝句。其中一首是：陌上花开莺乱飞，香车过处色芳菲。君王不道多情甚，赢得歌声缓缓归。

EXHIBITION二、钱元瓘的恭穆夫人马氏

据《中国帝王后妃大词典》载：恭穆夫人马氏，吴越国文穆王钱元瓘之妻。初封越国夫人，进封吴越国庄睦夫人。天福四年(939)病死，年五十岁。谥号恭穆夫人。葬于衣锦军(今浙江杭州临安)良山村。

《钱宽墓志》《拓片局部》

据《钱宽墓志》记载，钱镠父亲钱宽曾把“女子二人，长适扶风马绰囗囗囗囗囗逝，其仲复继室于马氏绰”，也就是先后二次嫁女给马绰。恭穆夫人马氏安国县（今临安）人，当年父绰雄武军节度使，绰初以旧恩娶武肃王（钱镠）女弟，未几武肃王复为文穆王（钱元瓘）娶绰女为夫人，因此，恭穆夫人马氏是钱元瓘的表妹。她的妈妈还是公主，是钱镠的妹妹，钱元瓘的姑姑。

马氏夫人，儒学修养良好，“性聪慧，勤于职”，钱镠曾下令“禁中外畜声伎，而文穆王逾三十无子，（马氏）夫人为之请……乃听文穆王纳姬”。

《康陵墓志》局部虽然文穆王钱元瓘最终立其他子，但从第八期展记《康陵墓志》中，钱元瓘已将马氏称吴越国恭穆王后，其墓葬称“康陵”，还是有着显赫的地位，同时也是吴越国王对中原王朝开门行称臣之礼，关门行天子之实的史证。

EXHIBITION三、钱元瓘妃子吴氏汉月

吴汉月墓室天文星象图局部

（碑石杭州碑林藏）

吴汉月，文穆王钱元瓘的次妃，忠懿王钱（弘）俶的生母。《吴越备史》卷四载：“夫人钱唐人，讳汉月，中直指挥使吴珂女也。幼而婉淑，奉文穆王。时恭穆夫人尤宠爱之。夫人善胡琴，性慈惠而节俭，颇尚黄老学，居家披道士服，余皆布绢而已……封吴越国顺德夫人。薨年五十九。”吴汉月死于后周广顺二年(952年)六月，同年八月归葬，谥号“恭懿夫人”。

钱（弘）俶很尊重母亲的信仰，在吴汉月死后，以隆重的道教传统仪式，在离吴越国子城(皇宫)不远处的父王王陵附近，召集能工巧匠，兴建了地下浮雕艺术石宫，安葬了他的母亲。

该古墓位于杭州上城区玉皇山南麓八卦田北面的施家山南麓。墓系土坑石椁墓，前有斜坡形墓道，后为墓室。墓穴呈长方形，长7.6米，宽2.87米，高3.10米，分前后二室。墓穴除前后两室的门框用青石凿成外，余皆以红砂石板砌成，石板交接处用榫卯衔接。墓内雕刻侍女立像、四神、十二生肖及星象图。墓早期被盗，1958年发掘，出土能修复的壶、罐、碟、盘、碗等13件，玉器1件等。该墓今原地原状保护。

墓内侍女立像四神像   EXHIBITION四、钱（弘）俶的妃子孙氏

孙太真吴越忠懿王钱（弘）俶妃子。孙氏聪明过人，自幼喜读书，尤为喜欢《论语》、《毛诗》。因其才色俱佳，被选入宫中，得宠册立为妃。孙氏仁德，十分节俭，宫中盛典，除会客外，皆不粉饰盛装。钱俶率兵出征，孙妃对其出征将领十分关心，曾安排内侍及时抚慰家属。钱俶对孙妃所做赞不绝口，并封其为“贤德夫人”。后钱俶向宋太祖称臣，并于公元976年，与孙氏一起入宋朝拜宋帝，宋帝封其为吴越国王妃。宋太祖开宝九年（976）十一月，病卒于杭州。

雷峰塔钱俶华严经跋拓片题跋局部

说到孙氏，就一定要说说雷峰塔。雷峰塔又名西关砖塔，古人更多地称之为 “黄妃塔”。直到2001年3月11日开始对雷峰塔遗址抢救性挖掘，才揭开了谜，正了名。

当年雷峰塔落成之时，吴越国王钱俶于《华严经》后亲自撰写跋文，陈说建造雷峰塔是为奉安“佛螺髻发”，新塔命名为“皇妃塔”，《淳祐临安志辑逸》、《咸淳临安志》等方志全文著录。经复原，碑文共18行，凡291字，原来每行镌刻14—17字不等，末行仅7字。现每行残存4—15字不等，字体为行楷书，残存162字。边缘以连绵的忍冬纹作装饰。残碑的出土，澄清了雷峰塔聚讼已久的名称问题，雷峰塔本名“皇妃塔”，顿成铁案。钱俶之妻孙氏死后被北宋朝廷谥为“皇妃”的史实，在相关史料中均阙而不书，此碑足以补史。钱俶将新塔命名为“皇妃塔”，是为了缅怀爱妻孙太真及感恩宋廷的谥妃之典。此碑也提供了难得一见的钱俶书法真迹。